云上书屋举办以“朗读者”为形式的读书会。林玉清 摄

市民在覔书店挑选图书。柯秋彬 摄

周末，许多市民到书店里看书。柯秋彬 摄

读者在各自的位置上读书。云上书屋供图

以书为核心，才能真正赢得读者口碑。图为得间书店中摆卖的杂志。柯秋彬 摄

9月8日至10日，“2017成都国际书店论坛”在方所成都店开幕。书店与城市的关联成为了本次论坛的重要议题。事实上，一座标杆性的人文书店，会成为本土读者“朝圣”之地，同时也是外地爱书人必去的“打卡”之地。

美国社会学家雷·奥登伯格曾在《伟大的好地方》一书中提出“第三空间”理论。在奥登伯格看来，第一空间是家庭，第二空间是工作场所，第三空间是社交场所，是生活里的一个缓冲地带。对一座城市而言，书店如同一个具有温度的“第三空间”，是人与朋友相见，与好书相遇，享受休闲时光并因此学习和成长的城市文化客厅。

在东莞，经历不同经营困境后，有些实体民营书店另辟蹊径，开始向“文化空间”转型，甚至将规模越做越大。这些错落在东莞的大大小小的书店，是如何变身城市文化生活空间的？它们又为这座城市带来了怎样的阅读风貌？

1 经历风雨，氛围渐浓成动力

在前些年书店行业的寒冬中，大小书店也经历了一番严峻的考验。在大浪淘沙的过程中，不少书店选择了关闭。书店关门的原因，除了电商的冲击，更重要的是店面租金上升，经营成本太高。而东莞最大型的民营书店永正图书，也曾通过缩减门店数量来降低成本压力。当时很多人开始不看好实体书店这个行业。“当时非常艰难，但大型书店的优势在于承受能力强，能为我们寻找升级转型的方式赢得了时间。”永正图书总经理李忠明回忆道。

2014年初，国家发布了《关于延续宣传文化增值税和营业税优惠政策的通知》，该政策的最大亮点，便是实体书店实行免税。而广东全省也被纳入实体书店扶持试点，实体书店均可根据相关规定申报扶持资金。除了利好消息的颁布，读者的阅读需求有了新的变化，将生活品质的追求延续到对书店的要求。

在东莞发迹的永正图书走过了15年，一路走来可谓是尝遍酸甜苦辣，也见证了东莞读者的成长和阅读氛围的转变。李忠明告诉笔者，在永正图书创办初期，畅销的书以悬疑、科幻、言情、校园等种类居多。随着东莞经济腾笼换鸟，人员结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近些年经管类、科技类书籍的比例攀升。

让李忠明更有感触的是，近些年来儿童图书的销量不断增长，“这些数据说明了年轻的父母对孩子教育和培养付出了更多精力，这个比例明显上升也侧面反映了许多年轻家庭希望在东莞扎根”。这些变化无一不成为推动实体书店新生的动力。

2 初心不变，书是唯一的主角

知名生活时尚杂志《MONOCLE》每年都会发布一份生活质量调查，评选出全球最宜居的城市。从去年开始，除了环境质量、城市建筑、公共交通等常规要素，一座城市中拥有的独立书店数量也成为评选标准之一。业界对独立书店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但有些书店的“江湖地位”是得到公认的，如北京万圣书园、深圳旧天堂书店、南京先锋书店等，它们因其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众多读者。

在东莞有一家极具特色的老牌独立书店——香草书店（旧名“芳草书店”）。它原来位于莞城振华路，在老街中悠然独守一份清闲与宁静。这个书店里有许多难得一见的二手书，还有各种原版的外文画册、地方志、港台出版的小说等，引得许多“书虫”慕名而来。书店主人刘丽娜很喜欢旧书，十几年前，机缘巧合下开了这家书店。

近日，刘丽娜将香草书店搬迁至大岭山。“原来那地方不够大。”刘丽娜解释说，搬迁过后，香草书店仍然会以经营二手书为主，不管地方怎么变，“书还是重点，也会保留原有的客户群，毕竟在同一城市。”

位于南城某文化创意园的云上书屋，虽然它仍是一家“书+咖啡+文创”的书店，但空间设计却又带有一种图书馆的意味，加上平时会有各类线下文艺活动，所以在读者心中，这个书店可以说是“颜值”和“气质”兼备。

云上书屋的负责人之一姬晓阳喜欢看书，她时常也会在交流群上跟读者分享、交流各种人文话题，她说：“通过一本书，你可以了解一个人，可能你就从此多了一个朋友。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交流方式，这样的话就相当于将读书作为一种社交活动。”在这过程中，一群相对固定、有较高素质的读者群体慢慢成为店里的忠实书友，经常会参加书店的活动。

在姬晓阳看来，如果只是要买书，互联网就可以满足读者的需求，所以云上书屋应该承担不一样的功能——成为读者与读者之间交流的平台。她还将书店和书房联系起来，“我们想将书店办成一个氛围很舒服的平台，让公共书店也能有私人书房的自在。”

3 以书为伴，放松身心的阅读空间

过去，书店的书籍如同首饰一般被摆放在玻璃柜中，读者需要跟店员提出，店员再将书取下来。而后来，书店设置了开放式书架，读者可以随意取阅书籍。挺住风浪后的书店经营者不断地调整书店定位，以满足读者日益增长的需求。

“我们的核心始终是满足读者的需求。”李忠明说道。回顾永正图书发展轨迹，确实有许多创新的探索和实践，每一个门店都是前一个门店的升级版。比如在2009年，永正图书在世博中心的总店开设了咖啡室，而2015年7月进驻东莞市图书馆时，则开辟了文创产品区域咖啡休闲区，打造出图书与文化创意、休闲于一体的书店。今年，永正图书与酒店跨界结合，打造24小时不打烊的书吧式大堂，15米高的书墙一时成为城中热门话题。这些不断创新的举措并没有偏离办书店的核心。

“书籍是精神食粮，作为书店经营者，我们要围绕这方面做深、做透。我们回馈给读者的不仅是书这个商品，还需要营造一个更好的阅读空间，给读者提供咖啡、文创产品，及读书会、交流会等增长见识的活动，我们要将书店的经营范围拓展到文化的更多方面。”李忠明说道。

覔书店是深圳“友谊书城”推出的复合型书店品牌，强调的不仅是单纯的阅读方式，而是高于阅读本身的生活态度。从2015年10月至今，覔书店先后在莞城、南城和厚街的人气商圈开设三家分店。据东莞覔书店店长严菊红介绍，覔书店布局在购物中心，主要服务生活在繁华高压都市当中的人群，意在成为城市人的客厅，让每一个走进覔书店的读者可以得到身与心真正的放松和休憩。“午休的时间来这里看看书，放松下身心，可以暂时摆脱工作的压力。”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秦小姐说。

4 度身定制，体验式互动增人气

当下，有些书店会按照人群结构的不同而实行差异化经营。严菊红介绍道，覔书店厚街店与莞城店会偏向家庭亲子书店，商品涵盖了成人品类与孩子学习、成长、家庭阅读品类，每月的文化活动也会以亲子类为主。而南城店则定位为都市人的生活书房，所面向的是年轻群体，包括每月的文化活动，各种多元文化生活和体验对象均以成年人为主。

坐落在风光优美的松山湖园区的唐宁书店是2016年7月开业的。2016年初松山湖管委会文体局与暨南大学生活方式研究院成立了松山湖生活学院，作为政府公共文化服务的创新平台，松山湖生活学院想进一步深化平台运营，所以结合了图书馆的空间资源，引进了唐宁书店，希望通过图书阅读、教育互动、生活休闲、文化传播活动等，推进松山湖生活学院建设。松山湖生活学院负责人温上优说，松山湖唐宁书店与所有唐宁书店具有同样的DNA，就是拥有对文化、美学、时尚生活方式的体验交互功能。

由于园区内创新型人才较多，因此书店推出了围绕“轻心、轻灵、轻学、轻压”的系列轻生活方式，推出了“朋友的下午茶”“观念工坊”“漫漫画”“音乐时光”等系列品牌主题活动。据唐宁书店的调查统计，松山湖图书馆的人流从2016年上半年平均每日200人次到访，到2017年上半年平均每日1000人次到访，几乎翻了5倍的人流量。从数据中可以看出，唐宁书店为园区的日常文化生活提供了一个好去处，也切切实实给市民带来了更好的生活和休闲体验。

5 业务延伸，平衡情怀与市场

对以前住在水濂社区的市民来说，假如想去一个文艺又有意思的书店，不论是去厚街还是到市区商圈，都有相当的距离。但不久前，在水濂路附近一设计园区内，有一家面积1500多平米的“得间书店”开始对外试业，为附近爱书者提供了新的选择。该书店是以书为平台，连接多种文化艺术业态的生活馆，目前有图书区、生活精品区、儿童区、咖啡区，还有即将对外开放的教育培训及艺文活动区等。

“对于我们来说，书店主营的肯定是图书，但真的是纯粹卖书的话，书店的盈利极低，这也是如今书店存在的普遍性问题，基本上卖书都是很小一部分的利润来源，还是要靠一些其他的延伸业务。”得间书店联合创始人黄升东坦言，开店归根到底还是要赚钱的。“而这延伸的业务，也是书店的亮点之处，这一类的文创精品，还有一些文化教育，咖啡厅等不仅能提高前面所说的盈利，还能进行无形的文化传播，给读者更加良好的坏境。”

“在情怀和市场之间你得做个平衡。而我们书店秉承着‘得有知，心无间’的理念，希望在我们书店，读者不仅能在这里获得知识，还能让灵魂距离更加贴近，这也是我们的情怀所在。”另一位联合创始人陈萌笑着说，“但关键是书有一定的魅力，能够‘粘住人’，再去谈怎么带动其他部分的消费，我觉得这个才是整个书店运营的核心。”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书除了一些常见的设计、艺术和生活类的图书，还有不少原版外文书及港台地区的书籍和杂志。专门从莞城来到得间书店的市民梓晴，在逛了一圈后高兴地说：“看到了很多新的杂志和东莞少有的书籍、文创产品。以后周末有地方‘躲’起来了。”

可以看到，不论是哪家东莞民营书店，都不单单卖书，但它们都以书为核心，来赢得读者口碑。有业内人士表示，不管书店阅读环境如何变化，书应该是书店的经营重点，消费者才会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