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九寨沟发生地震,牵动全国同胞的心,众明星纷纷捐款献爱心,其中吴京谢楠夫妇捐款100万,因为《战狼2》票房突破50亿,键盘侠们纷纷表示不满,对吴京逼捐1个亿。这事儿以吴京不理键盘侠为结尾告一段落。今天我们来扒一扒,这种钱多就应该多捐的逻辑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慈善文化? 中国式慈善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按下不表,但这背后按都按不住的是屌丝气息与金钱崇拜的土豪文化却扑面而来。这个逻辑背后有三层含义: 其1,爱心的表达,是用钱来度量的。 其2,能者多劳是应该的! 其3,因为我钱少,跟我是可以没关系的! 中国长期浸泡于儒家等级礼法文化当中,几千年来“贱民们”永远指望三类人的出现:明君+清官+侠客,明君如太阳被塑造为神,清官又明镜高悬济民水火,实在不行之时侠客打破礼法行侠仗义。这种文化中让“中国式慈善”充满了“居高之感”,慈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行善者”与求助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本质呢?是一种我出卖“足够惨”换取你在情绪与身份优越感的“颅内高潮”。所以慈善成了一种施予者的炫耀与受难者的交易。 “只因不法的事增多,许多人的爱心才渐渐冷淡了。”(马太福音24:12节)这是中国式慈善最大的“不法”。因为这种“交易本质”,各种利用人们恻隐仁爱之心的欺诈在神州大地早已蔚然成风。 “屌丝”:弱者心态与奴性本质 我个人不喜欢“屌丝”这个词,这个来自网络语言下自轻自贱之语,用于偶尔自黑可以理解,但将此当成推卸责任与担当的专用词时却令人难以忍受。这种“屌丝”有几种类型,逐一来看。 其一是“键盘侠”,以起哄嫁秧子为自身专业。不知道的是,许多逼捐一个亿的键盘侠自己捐也几许,但几乎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擅长的是:第一用“键盘”质疑他人之时假装自己很有爱心;第二,他们觉得除了宅在家里动动指头批判他人之外,这个世界的温暖和建设的责任与他们无关。 其二是自认为的弱者。最没有救的不是弱者,而是“弱者心态”。背后的潜台词是:“胸怀天下,救危助难那是有钱人,有能力人应该干的事情。我是穷人,应该是被救济的。怎么能拿钱去帮别人?再说了我捐个百八十的,能有什么用。”这几句内心独白,极其容易说服自己按下怜悯之心,继续麻木不仁。 其三是所谓的“中产”,由于受骗次数太多,爱心渐渐冷淡,面对他人危难求救之时,总是能硬下心来,既不声援更不资助,而是擅长质疑所谓的“逻辑合理”的批判(真正的骗术设计逻辑都能超级合理),或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尤其是遇到一些看起来比他自己过得更好的人有难之时,此心态更是作祟:“他过得挺好的怎么还让我捐钱?我比他还穷,怎么能帮他?”言下之意则是,你必须足够惨,才值得他人帮。于是中国行骗风格几乎清一色:“有谁比我惨?”
弱者认为自己的命运永远是在期待:是明君的引领,清官的公正,侠客的解救。弱者也毫无例外地双重标准:当自己遭难时,期待所有人都施以援手。 有尊严地获得帮助为何那么难? 去年冬天,我一作家好友罗尔,因女儿罗一笑患白血病,通过撰文求打赏的方式募集资金,后因好事记者扒出罗尔深圳有两套房后,被键盘侠的口水淹没,后来罗尔写下一篇愤世嫉俗的《耶稣!请别让我与你终生为敌!》的热文表达悲愤心情。后因赵晓老师引荐与我认识后,我和他类似的经历故事给其宽慰后,仍然坚定自己的信仰。
而我经此事却感慨:在中国得到一种有尊严并得到帮助的方式怎么那么难?倘若被帮助即等于没尊严? 这后面的涵义是什么呢?当你需要帮助时,意味着你是弱者,而被帮助的弱者不配有尊严!就应该很惨!难道我们助人的初衷不应该是为了让他人得以走出困境变得更好吗? 这个社会需要改变!因为这种以钱为唯一的“超级单向度”,正在吞噬每一个人的幸福感与安全感。甚至爱心与慈善,只是一件只与钱有关系,而且只能用钱来衡量的交易。
没有慈善文化就没有创业精神! 圣经中记载了两个人去奉献的故事在这里值得分享: 一个是大财主,拿着大袋的银钱去奉献,故意倒出很大的声响引起众人注目。而另一个是穷寡妇,全身只剩下两个小钱,却把两个小钱奉献给上帝。耶稣告诉门徒说:“这位寡妇奉献的比众人都要多,你们无论在哪里都要传扬这个寡妇的事迹。”
在耶稣眼里,大财主的奉献不仅不值一提,甚至是令人可憎的。因为他的奉献只是一种“变种的交易”,通过捐钱赢得他人的赞赏,表明自己的“爱心”,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虚浮之荣耀。而穷寡妇却是将生活的两个小钱献上,彰显了她对上帝的爱心与信心。 “你施舍的时候,不可在你前面吹号,像那假冒为善的人,在会堂里和街道上所行的,故意要得人的荣耀;你施舍的时候,不要叫左手知道右手所作的;要叫你施舍的事行在暗中,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太6:2 - 4) 中国式慈善与西方发达国家慈善的差异,并非是富裕程度不同而导致,而究其本质是基因不同。 带动英国信仰大复兴的约翰卫斯理却做了更为精妙的总结:拼命赚钱,拼命省钱,拼命捐钱。他作为一个牧师,却丝毫不避讳谈钱,甚至将其直接与“属世”的钱相关联。而赚钱创造财富—省钱节制欲望—捐钱返馈社会—追求天堂里的奖赏,不仅带来驱动力,更形成完美闭环。 众所周知的是,清教徒精神带来世界的财富大增长,先是在欧洲,后是在美洲,再是在日韩台湾新加坡。赵晓老师所写《有教堂的市场经济与无教堂的市场经济》一文对此专有论述,有意者自行脑补。 近现代财富增长无一不伴随着清教徒精神传播的这条曲线。《清教徒的礼物》一书当中,将其归纳为:构建人间天国的乐观主义精神/勤勉节俭,亲力亲为的工匠精神/发挥个人创造力又团结协作的集体主义精神/组织精神。这更是成为驱动创业的四个轮子。 创造财富与精神成长的四种选择 其背后所揭示的是创造财富与精神成长的两个重要纬度:对待世界的态度,面对自己的欲望!而纵观人类历史,这两个纬度却划分出了四种类型的价值观取向,引导到四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清教徒:积极入世的禁欲主义者 木匠出身的耶稣是纯正的草根,有着接地气,了解社会生活与百姓疾苦的特点。这正是为何基督教堂建在城市当中,并积极传播信仰带来复兴的原因。 清教徒认为创造财富是必须的,因其充满来自上帝的使命感,其目标在于建立人间天国,而将财富用于自我享乐是邪恶与腐败的,仅需满足基本的生活所需,严禁过度消费。而死后还积留大额财富是可耻的,其并不将财富视为己有,而是将自身视为上帝财富的管家,资财取之于社会,用于之社会礼所应当,而死后的奖赏来自天国。 佛教徒:消极出世的禁欲主义者 王子出身的释迦牟尼,享尽人间富贵再看尽人间苦难,菩提树下顿悟,万物皆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是虚空。这正是为何寺庙建在山中的原因,真正的佛教徒认为世间皆苦,此生仅是轮回中的一个断落,对红尘与肉身没有兴趣。同样乐善好施,禁欲,反消费主义,却不事社会建设与财富创造,认为美好皆在彼岸,此生需经痛苦。正是这样的信仰基因,使佛教国家清一色处在第三世界国家,经济相对落后。 魏晋风:消极出世纵欲主义 经历三国大乱,人口死亡超70%,魏晋时期礼法纲常败坏,信仰基础沦丧,佛道避世之风成为主流。中央政府为削弱各藩,将长子继承制改为诸子均分制。各门阀掌握人才举荐通道,普通百姓逆袭无望。遂产生“竹林七贤”放浪形骸,贱踏礼法为乐,饮酒纵欲成风,并为世人所推崇。 入世纵欲的享乐主义 六七十年代,美国经济进入颠峰期后,现世享乐主义兴起影响全球,带来了美国信仰大衰败。与其父辈相比,无需经历艰苦的打拼即可坐享其成,越战影响,全球冷战威胁,理想主义消亡,科技大发展,导致现世报成为一股主流,唯科技论,不相信上帝,相信自己,反叛传统。正是在这个阶段摇滚乐/毒品/堕胎/性开放/同性恋,以洪水猛兽之势席卷美国,并以美国文化毒素的形态输出到其他国家。堪称美国版的文化大革命。 今天的中国文化大包容,无论是清教徒还是佛教徒,无论是魏晋风还是享乐主义,都有各自的市场。但从慈善文化之毒素,莫不在当世理想之“钱”与崇高追求之“灵”的冲突,莫不在享当世之“乐”与积永远之“福”的冲突。创业者无论是否拥有清教徒之信仰,皆需具备清教徒之精神。钱若用以衡量爱心,同样可以践踏尊严,扼杀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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